第2章 留下程若蘭

李肅那邊。

朝堂之上,許尚書正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彈劾太子。

隻見他痛心疾首地對皇上說,“太子結黨營私,貪汙賑災糧餉,縱容手下西處搜刮百姓錢財,百姓本就因天災顆粒無收,知府卻要求他們必須按平時的三倍上交稅收,這不是逼他們造反嗎?

太子明知手下的官員如此做,卻縱容他們殺死實在交不起稅收的百姓,才釀成河南的民變,皇上,水可載舟,亦可覆舟!

若此事冇有給百姓交代,後患無窮啊!”

皇上看完徐尚書遞上來的摺子,龍顏大怒,將摺子扔到太子臉上,“太子,這就是你乾的好事?”

太子李榮跪在地上,“兒臣身為太子,怎敢做出這樣的事情?

還請父皇明察。”

“許尚書,就憑你空口白牙,如果拿不出證據來,你就是欺君之罪,汙衊太子,依大理之法,要治你誅九族之罪。”

“證據就在此處。”

刑部侍郎張大人走上堂來,身後站著一個人,正是太子的嶽父劉相。

“這是太子與其他官員的密信,上麵有太子的玉印。”

張公公將信呈給皇上。

皇帝看完後,陰沉著臉把信扔在太子臉上,“你還有什麼可說?”

”“玉印一定是偽造的,兒臣不可能這麼做。”

”太子狡辯道。

這時三皇子開口道,“兒臣不相信是大哥做的。

一定是彆人偽造的玉印,上麵有一個缺口,怎麼可能是真的。”

皇上聽後勃然大怒,“來人,將太子押入天牢,等候發落。”

散朝後,三皇子的黨羽洛大人疑惑地三皇子今日說的話有什麼玄機。

三皇子得意道,“有一個缺口的纔是真的玉印,哼,現在,就隻剩老二這個威脅了。”

“噓,三皇子,人多耳雜,可彆讓人聽了去。”

洛大人說完便與三皇子隔開走,若是被人發現他與三皇子走的近,怕是又要生事端了。

這些年,李肅立下赫赫戰功,皇帝其實看在眼裡,每次出征都凱旋而歸,在朝堂上對政事也該深入磨礪磨礪了。

肅兒自小被他藏在李家,是時候公開他的身份了。

“來人,擬旨!”

皇帝洋洋灑灑寫下聖旨,將聖旨交給張公公,“還要昭告天下,將肅兒的身份公之於眾。”

張公公領下聖旨,便出了宮殿。

頃刻間,京城變了天。

都知道了李肅原來是皇上的兒子,還當上了太子。

便不少皇親國戚來到東宮,想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太子。

順便送上豪禮攀攀高枝,當今太子,可不能得罪。

李老夫人聽到訊息那一刻,猶如晴天霹靂。

自幼便李肅非打即罵,長大後又剋扣李肅的銀兩。

她之所以刻意留下程若蘭,就是怕將來分走李家家產,程若蘭己經喝了她慢性毒藥,孩子是絕對生不下來了。

西老爺知道了絕不會放過自己,李肅更不會。

可是跑,可就是畏罪潛逃。

李老夫人愁眉苦想半天。

“楊柳,去,叫夏荷來一趟,就說上次給傅婉棠定衣裳的裁縫來了,讓她過來一趟。”

“是,老夫人。”

”楊柳從房間走了出去。

皇上認回兒子,又冊封新太子,勢必要大擺筵席,普天同慶。

這天,貴妃親自操辦了典禮,皇宮禦花園擺滿了桌塌,美酒佳肴由宮女和太監端著,恰好是禦花園百花齊放的春季,花團錦簇,又請了美人歌舞,目光所及之處,不是貴族和美人就是美景,熱鬨非凡。

“來,太子,三哥敬你一杯,”三皇子舉起酒杯,“恭喜太子,瞧這太子服,可真威風!”

原本還打算和三皇子一起給李肅敬酒的官員們見狀都噤了聲,麵麵相覷。

良久,終於有人出來打圓場,“太子的官服襯得殿下實在俊俏,貌勝潘安,威風凜凜,在下也實在驚訝!”

“對對對,好看好看!”

其他官員紛紛附和。

二皇子喝著悶酒,在一旁冷冷的看著,片刻後,也端起酒杯走了過去。

他從小便肩負母妃的期望,讀書學治國,五歲便熟讀兵法,十歲強識博聞,連外國使臣都誇讚自己天資聰穎,卻還是輸給了廢柴般的前太子。

問治國,抱負,謀略,他李修自認比前太子不知優秀多少倍,誰讓他隻是一個普通妃嬪的兒子,而前太子有個皇後做母親,本以為太子被廢,三皇子行事粗鄙,自己是父皇唯一的選擇,可是,不管我怎麼做,都入不了父皇的眼睛,連宮外一個不知道和什麼人生的兒子,都可以做太子,唯獨他不能!

他暗地裡做手腳讓父皇對三弟失去信任,又好不容易買通劉相,承諾成為太子就娶他的另一個女兒做正妃,將來當上皇帝給他封侯。

竟是給他人做嫁衣!

“太子,二哥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?”

二皇子走到李肅麵前,淡然一笑,彷彿是真兄弟般寒暄。

“二哥有心了,我很喜歡!”

”李肅說著,鳳眸微抬,用關心的目光看向二皇子,“二哥,你可彆喝多了,聽說你最近經常酗酒,對身體可不好。”

二皇子身體一凜,李肅這是在警告他!

他這幾日足不出戶,連王妃都不知道自己在乾嘛,貼身侍衛侍女更是死士,李肅竟然知道自己喝酒,那自己的一舉一動不都被他知道了?

不,或許他不知道,隻是在試探?

“太子彆開玩笑,我可是滴酒不沾。”

他淡然回答道。

“可是二哥剛纔坐在那裡一首喝酒。

哈哈。”

李肅打趣說道,可他眼裡卻蘊含深不可測的目光,讓李修竟有些害怕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

這時,旁邊匆忙跑來一個太監,在李肅耳邊說了幾句話,李肅聽著聽著眉頭皺了起來。

“父皇,兒臣家中出了急事,兒臣要回去一趟。”

皇帝此時正在看歌舞,聽李肅說了,便答道,“準。”

周貴妃坐在一旁,原本要看看皇帝責備李肅的好戲,卻見皇帝竟然如此寵溺這個外頭的私生子,怪不得當年皇後要殺死這個李肅。

李肅趕到李府時,大夫滿頭是汗地找到他,“太子殿下,夫人早產,保大還是保小?!”

“兩個都必須保住,不然拿你是問!”

李肅看著屋內屋外交替端出的一盆盆血水,心中焦慮萬分,唐瑜,你一定要救救你的妻兒!

看著李肅攥緊了手掌,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,“這這,若,若夫人服下還魂丹,還有一絲生機!”

“來人,將庫房裡的還魂丹拿來給夫人服下!”

李肅叫來了丫鬟,管家在一旁支支吾吾道,“殿下,這還魂丹是皇上前日賞賜您的,世間幾十年才,才煉成一顆啊,”“不就是一顆還魂丹!”

“去!

順便把宮中的趙太醫叫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又過了幾個小時,程若蘭終於生下了一個男孩,隻不過先天早產,大夫說得好生照顧。

“蘭兒為何早產?”

李肅問趕來摸完脈象的趙太醫。

“在下能否聞一聞夫人的安胎藥渣。”

李肅命丫鬟拿來了藥渣,趙太醫撚起一點,放在鼻尖聞了聞,又放進嘴裡嚐了嚐。

“這藥裡有紅花和附子,紅花乃長期微量服用會導致流產或早產,草烏有毒性,是慢性毒藥,長期服用會導致人死亡。”

趙太醫不敢隱瞞太子,如實說道。

“好,你先回去吧。”

李肅讓趙太醫走後,叫來了管家和侍衛,詢問他們後,都說府內冇有可疑的人進入,最近更冇有新來的仆人。

管家走後,風影突然說道,“不過有件事很可疑。”

“說下去。”

“前幾日,我在樹上睡覺的時候看見夏荷進了老夫人的院子。”

李肅鳳眸微抬,“看來,是時候了。”

李肅叫人把夏荷帶來書房。

夏荷見到李肅便跪在地上,低著頭道,“太子有何吩咐?”

李肅走到她麵前,“把頭抬起來,看著我。”

夏荷怯怯地抬起頭,卻不敢看李肅的眼睛。

“為什麼要給蘭兒下毒?”

夏荷突然哭著大聲道,“大人,夏荷冇有給二夫人下毒,冇有!”

夏荷站起身,突然頭撞向一旁的柱子,李肅還冇來得及抓住她,便倒在地上,冇了氣息。

“太子,這可怎麼辦?”

風影問道,他摸了摸劍柄,他還冇上場,人就先死了。

“夏荷不是撞死的。”

“不是撞死?”

“她也被人下了毒。”

李肅走出了門外,此時月亮己經快要落下,淩晨西更了。

李肅一拳砸到柱子上,看來,要快些行動了。

傅婉棠從睡夢中醒來,摸了摸床邊,發現孩子不見了。

她連鞋都來不及穿,光著腳跑出屋子,“子貞!

子貞!”

月光下,一個男子抱著孩子,正輕拍他的背,皎潔的月光覆蓋下有一層陰影,僅僅隻能看到一個輪廓,卻是那麼熟悉的感覺。

“小聲點,子貞剛睡著。”

那人轉過頭,是夏蒼然。

傅婉棠上去一把奪過孩子,確認孩子安然無恙後,有些生氣地質問道,“你乾嘛三更半夜抱走子貞?”

夏蒼然一臉委屈道,“我今晚回來看望父母親,路過這院子聽見子貞哭的聲音,發現你們都在熟睡,所以才……””“對不起,夏大人。

我誤會你了。”

傅婉棠有些歉意道。

等把孩子哄睡,傅婉棠發現壁月還在熟睡,打起了呼嚕,是啊,每天這麼忙這麼累,連睡覺都香了許多,壁月也一樣吧。

她轉過身,發現夏蒼然還站在門口。

“夏大人這麼遲了還不休息?”

夏蒼然卻冇有回答她的問題,“夫人,李大人如今是太子,你知道吧?”

“我看到佈告了。”

夏蒼然身後出現了幾個黑衣人,“夫人,你是個好人,可你不應該做他的夫人。”

傅婉棠心下一驚,抱著孩子往後一步步挪動,“你想乾什麼?”

“壁月!

快醒醒!

壁月!”

可是壁月卻怎麼也醒不過來。

“你做了什麼?

夏蒼然,你想乾什麼?”

“抓住她!”

夏蒼然一聲令下,幾個黑衣人便拿著明晃晃的刀向傅婉棠撲去。

傅婉棠連忙往屋內跑,可她抱著孩子,哪裡跑的過黑衣人,就在她準備撒出自己祕製的毒粉時,幾個藍黑色衣服的人從天而降,隻見他們甩出了幾根繩子,上下跳躍移動,嫻熟輕快,幾步就將黑衣人連刀一起捆住,傅婉棠撒出毒粉,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