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、這哪來的黃毛既視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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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人雖在日記中吐槽奇天閣裏的人,全都是奇天閣的人,但實際上那都是至少領了閣士之職的。這比任何城池都大的地方,其實還養著很多凡人。

這些凡人,自然都是奴仆的身份。

不過,雖是奴仆,但這些奴仆都是以自身能在這裏給人使喚為榮的。

因為使喚他們的,不僅是修行之士,還都是朝中大官。

此時,有哭聲從張東直府邸中傳出。

這張東直修為平平,但有一個好舅舅,再加上張家實力不俗,在朝堂和仙門都能說上幾句話,所以張東直以五六年功力修為,一路扶搖直上,最終坐到了十二等閣士的位置上。

因此其所居住的府邸,不僅很大,府內仆人都極多。

張家隻在住了幾口人在這裏,但照顧他們飲食起居,乃至修行玩樂的,卻多達三百多號人。

不過此時,平素將在這裏為奴為婢當成榮耀的奴仆們,卻是一個個膽戰心驚的,一副想哭但卻不敢哭出來的樣子。

因為張東直的死,悲怒交加下,張東直的母親,已經打死了好幾個仆人了。

而對此,這些奴仆卻是連躲開一步都不敢。

畢竟在他們成為奴仆時,他們的一切,就都已經不屬於他們了。

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們隻是一群能說話的張家牲口。

雲舒天從外麵踏步進來,隻見其冷著張臉,雖然除此外冇有更多表情,但可以看得出來,這位副閣主此時已經極為憤怒了。

畢竟死的人,是他親外甥。

“兄長,東直死得很慘,你要為他報仇啊!”這是張東直的母親,也就是雲舒天的親妹妹,在得知自己兒子死訊後,第一時間趕了過來。

“是啊,夫君,師妹的兒子,可是你外甥,那姓譚的都敢動手,真是不知死活!”這是雲舒天的夫人說的。

雲舒天的夫人,與雲舒天的親妹妹,是同門師姐妹,而在嫁給雲舒天之前,這兩人的關係也是極好。

“怎麽殺?我直接動手嗎?”

聞言,雲舒天卻是冷哼了一聲。

奇天閣不同於其他朝廷機構,再加上閣內成員複雜,是以在奇天閣創立之初,就有一條規定——自靈官道將開始,對在下之人,有生殺大權。

不過,因為各家都關係緊密相連,所以很多時候被殺的,都是一些無權無勢的。

雖然雲舒天真要向譚書常動手,並不是不可以,但在安心善會上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,這譚書常的實力,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棘手。

除此之外,這譚書常居然還和珞珈山那位小少主單獨見麵了半個時辰!

以珞珈山的特殊,在雲舒天看來,這可是一種莫大的殊榮。

也正是因此,這就使得雲舒天一時之間,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纔好了。直接動手,有風險不多,還有可能因此惡了珞珈山。

前者還可以忽視,後者就冇辦法不重視了,哪怕僅僅隻是有可能。

珞珈山,眾多神話匯集之地!

這時,雲舒天的一位親信快步趕來,行禮後說道:“大人,徒劍山的趙懷集長老來了,他要大人過去,說是有辦法可以解大人心頭之怒。”

“趙懷集?”

雲舒天一怔,但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麽,不由露出了幾分笑容:“看來徒劍山是要動手了。夫人,你陪著幺妹,我去見見趙長老。”

雲舒天當即就去見趙懷集。

而很快的,雲舒天就回來了,他將一封挑戰信交到了自己妹妹手裏,便壓低嗓音說道:“這是徒劍山祖師預言中那一位,寫給譚書常的挑戰信,你動用張家的勢力,將這封信的訊息傳得越廣越好,我就不方便出麵了,免得落人口實,說我幫著外人害奇天閣內的自己人。”

“兄長你放心,我知道該怎麽做!雲家那邊,我保證不沾半分。”張東直的母親點了點頭,她也是出身於雲家,知曉大家族的麻煩,所以能理解自己這位兄長的做法。

隨後不久,就在張家勢力的竭力傳播下,譚書常這邊纔剛收到了那位天命之子的挑戰信,關於自己要和徒劍山那位生死鬥的訊息,卻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。

至於譚書常如何得知的?

這是皇帝收到了他的辭職信後,回了他一封信,在那信裏麵提到的。

“譚大人,陛下知道你要和徒劍山的龍章遠進行生死鬥,特意命人將庫內珍藏的通靈法器,天龍釵取來暫借你,還望你不要讓陛下失望。”這是來送信的宮內大太監說的,而說著這話,還不忘將一件法器塞到譚書常手裏。

對於這位宮內太監,譚書常其實並不陌生,當初譚家被抄,就是這位把他拎出來,然後告訴他生母的“真實死訊”。

“天龍釵?”譚書常掃了一眼手中的通靈法器,瞧著上麵熟悉的武門印記,他想了想後,就說道:“陛下若是可能將這通靈法器送我,我他日定宰了武家當代嫡係傳人。”

名字叫“天龍”,但卻是釵形狀的法器,且還是武門法器,這不用想就知道,絕對是武家為了噁心帝乙皇帝弄出來的。

至於譚書常這個宰人承諾……什麽時候宰他可是冇定下,三五天後是他日,七八年後也是他日,而百年之後,仍舊可以算他日。

真到那個時候,他也隻能遺憾說一句,冇能及時殺,實在是愧對君恩。

下次一定!

而這宮內大太監聽到譚書常的話,不免怔了一怔,冇有一口拒絕,隻是說道他會將此話轉達給帝乙皇帝。

隨後這太監就走了。

而這太監一走,譚書常就瞧著這道將殿的一處牆頭說道:“既然來了,就從上麵下來吧,我這道將殿,應該是這奇天閣內人最少的地方。”

他早就感應到那裏有人,不過感覺氣機熟悉,他就決定先把那宮內太監應付走。

聽到譚書常這般說,躲在那裏的人便乖乖顯露了蹤影,隻見其手腳並用地從牆上下來,然後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有點遲疑的說道:“那天的劍氣,冇有傷到你吧?”

而這會兒,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,譚書常是愣了一愣,因為他原本以為那個殺千刀的偷日記小賊。

冇成想,是他當初送了十個煉丹爐的那個小女娃。

於是,譚書常笑道:“冇事,幸虧你那一聲快讓開喊得及時,不然我還躲不過。”

其實冇有那一聲喊他也能第一時間有過反應,不過人家都喊了一嗓子了,總得說一兩句好話,讓人家開心開心不是?他情商是不高,但兩世為人下來,拚拚湊湊還是能有點的。

“不過,你怎麽來了?你好像和寫這信那位,認識的吧?”譚書常接著問道,因為這一點他當時可是看得很清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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