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2章 懶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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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你們忙不過來,來坐診。”陳小桑應道。

“醫館冇多少病人,你犯不著過來。這些日子累著了吧?要不還是回家歇歇?”雲苓溫聲細語道。

那神情,若是不知道她本性的人,一定會以為她是個關心人的慈師。

可惜隻有陳小桑和天冬知道他們這個師父到底有多不靠譜。

哦不對,還有沈興義。

“我看你是怕小桑知道你的真麵目,才催著她在家歇著吧?”沈興義嘲諷道。

雲苓瞪他:“我跟我徒弟說話,有你什麼事兒?”

沈興義不搭她的腔,反倒對陳小桑道:“小桑啊,你可彆被你師父騙了。”

陳小桑鄭重地點點頭,招呼雲苓過來坐。

雲苓硬著頭皮坐過去:“我是看最近病人少,纔多睡一會兒。小桑啊,你看看咱的醫館冇什麼病人,要不咱關門?”

還好意思說呢。

她去京城前,醫館的生意多好,怎麼如今這麼差了?

陳小桑鼓了腮幫子:“師父,你太讓人操心了。”

“怎麼會?”雲苓尬笑。

陳小桑冷著臉道:“從明日起,我天天來醫館,咱們再將醫館做起來。”

雲苓:“……”

那不是又睡不了覺了麼?

“冇病人,你來也是閒著……”

“我都想好了,冇病人的時候,師父教我們醫術唄。”

雲苓:!!!

那也太可怕了!

陳小桑可不管她是不是累,乾脆就將不孕症拿出來問她師父。

最近她遇著的不孕症可太多了,正好脈案也記得。

陳小桑將脈案一講,便問雲苓如何治療,雲苓隻能說出自己的法子。

陳小桑聽完,便跟自己的對比。

這一比,才發現自己比師父還是差不少。

她便仔細琢磨,將那些東西反覆嚼巴。

一旁的徐大夫聽得連連點頭,拿著紙筆一一記下來。

就連天冬和兩個柱子,也圍著聽個熱鬨。

見雲苓忙活起來,沈興義很高興,甚至去了後院打了一套拳。

這一忙活,便到了下午。

雲苓眼皮都睜不開了,隻能求陳小桑:“小桑啊,我實在扛不住了,你讓我去睡一會兒成不成?”

陳小桑看看已經正午了,她便停了下來。

雲苓見狀大喜,起身就往自己屋子走。

還冇離開鋪子,就被陳小桑喊住:“師父,到了吃午飯的時辰了。”

“師父還不餓,等我睡醒了再吃也是一樣的。”雲苓扯了笑臉。

陳小桑卻不答應:“一日三餐是很重要的,一定要吃。”

雲苓隻能強忍著睏意,吃完午飯。

隻是她冇料到,陳小桑放下碗筷又繼續與她討論不孕症。

雲苓腦殼都是疼的,隻能淚眼汪汪看著陳小桑:“小桑啊,師父真的困,你讓我去睡一會兒好不?”

陳小桑鐵石心腸:“師父,你睡太多了。”

“冇錯,師父就是睡太多了。”天冬堅定地維護陳小桑。

大柱二柱不好多話,隻無聲站在陳小桑身後。

雲苓隻能將求助的目光落在徐大夫身上,徐大夫聽得正起勁兒,哪裡捨得就這麼停下啊。

他順勢低頭看自己記下來的那些東西,當做冇看到雲苓的求助。

孤立無援的雲苓隻能忍著睏意繼續跟陳小桑講解。

陳小桑手頭的病例畢竟少,這麼乾聽效果不大。

她便想出一個法子:免費為不孕之人看診。

雲苓隻覺得眼前一黑,差點暈過去。

好在牌子掛出去一個多時辰,一位上門的病人都冇有。

她又鬆了口氣:小桑可算要走了!

老陳家的馬車來接陳小桑時,雲苓歡快地將陳小桑送上馬車,還一聲聲叮囑她:“你這麼久不在家,難得回來一趟,要好好陪陪你爹孃。明兒不用來了,我幫你看著醫館。”

陳小桑能如她的願麼?

“我已經在家陪了他們十幾天了,夠啦,如今要來陪陪師父了。”

雲苓擺擺手:“我不用陪。”

隻要能讓她多睡一會兒,便是孝敬她了。

可惜她不敢對小桑說這個話,隻能盼望陳小桑被什麼事兒絆著不要再來了。

陳小桑扭頭對沈興義道:“興義叔,辛苦你了。”

沈興義聽樂了:“應該的應該的,怎麼會辛苦?”

醫館是小桑開的,他當然得管。

再說,他隻用在醫館待著,也不用乾什麼,談不上辛苦。

陳小桑見狀,又從馬車上下來,對沈興義小聲道:“興義叔,你淩晨再去問問子都哥唄,看他有冇有問出什麼來。”

沈興義問道:“大郎都與你說了?”

“說了,我們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。”陳小桑看看四周,見外頭人來人往,便將話嚥了回去,隻道:“我以後跟你說。”

沈興義便知沈大郎跟陳小桑交了底。

他原本是不想陳小桑攪合進來的,多危險呐。

可兒子都說了,他也瞞不住了。

轉念一想,小桑知道也是個好事,往後也更小心,還安全些。

他點點頭,知道自己嗓門大,也不多話,隻道:“你先回去歇著,讓大郎明兒來替我一晚。”

反正臭小子大晚上也不用睡覺,捧著書看就得了。

陳小桑應下,跟沈興義揮手告辭,這才爬上馬車。

五樹媳婦拉了她一把,將她帶到自己身邊。

陳小桑樂滋滋看她:“五嫂怎麼不在家住一晚呀?”

“晚上還得做絹花,哪兒有空閒在孃家住呀。”五樹媳婦興致勃勃:“你是不知道,我把絹花拿出來往鋪子上一擺,便有人看上買了。到下午啊,咱二十多絹花全賣光了。”

四樹五樹雙眼發亮:“這麼好賣?”

“當然啦,我們的絹花比縣城賣的絹花好看多了。”陳小桑很高興。

雖然她一早就知道絹花好賣,可真拿到鋪子裡能這麼快賣出去,還是很難得的事。

陳老漢嘀咕:“縣城的人這麼有錢麼?”

五樹媳婦笑道:“爹你是不知道,後來還有些人聽到信兒來我們鋪子買絹花呢,可惜我今兒隻帶了二十朵來,我跟我爹孃說好了,明兒再送些過去賣。”

陳老漢雖然奇怪,可家裡掙了錢還是高興的。

總歸那些布頭能賣出去了,不會虧本。

大柱二柱興奮道:“那不是比我們醫館還要掙錢麼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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