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8章 往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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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小桑扭頭擔憂地問李氏:“娘,二嫂是不是病了呀?”

李氏毫不猶豫點了頭:“她身子不舒坦,說是不想吃晚飯。”

陳小桑就歎息一聲,“二嫂身子太差啦。”

老陳家的人樂了。

真是瞌睡了小桑就給送枕頭。

陳子都隻能不吭聲,低頭吃乾紅薯。

吃了第一口,他就擰了眉頭想放下碗筷。

一抬頭,就瞅見陳小桑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瞅著他。

那眼神,好像在說:不好吃吧?讓你去村長家吃飯啦,你又不去。

陳子都轉眼一看,老陳家除了三個柱子,其餘人全盯著他。

就是山珍海味,被一群人這麼盯著他也吃不下去,何況還是這麼難吃的乾紅薯呢。

陳子都不勉強自己,拿了手帕擦完嘴,在老陳家看猴子一般的眼神下拿出一個精緻的木匣子,推到陳小桑跟前。

“這是給你的。”

又拿出一個更大的木盒子,推到二樹跟前,樂嗬嗬道:“這是給你媳婦的。”

老陳家人:……

陳二樹憋不住了:“你一個大男人,給我媳婦送東西,不合情理吧?”

要是換了彆人敢當著他的麵給他媳婦送東西,他早打出去了。

“合適合適,都是自家人……”

話還冇說完,就被李氏拍桌子的聲音給驚到了。

“你個不要臉的大老爺們,還想打我家二兒媳的主意?!”

陳子都呆了:“我不是……”

“不是你送啥東西給我二兒媳?”李氏瞪大了眼,凶狠地盯著他。

陳子都冤枉啊:“我看她還不如看看我自己呐,我生得多好哇。”

陳老漢手裡的菸鬥“啪嘰”一下,掉腿上了。

五個樹愣得說不出話。

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呐。

三柱不高興了,氣呼呼道:“你胡說,問娘比你生得好多了!”

大柱二柱連連點頭:“就是!二嬸可好看了!”

陳小桑跳下凳子,跑過來拍拍陳子都的肩膀,歎息道:“你不要難過,雖然你生的冇我二嫂好,也冇我爹我娘我大哥大嫂二哥三哥三嫂四哥四嫂五哥好

更冇有我生得好,可你還是不錯的。”

陳子都氣得咬牙切齒:“我可謝謝你啊!”

陳小桑很大方道:“沒關係啦,你是我朋友,我要安慰你的嘛。”

陳子都:“可真辛苦你了!”

“應該的應該的。”陳小桑小手憐愛地拍拍陳子都的肩膀。

瞅瞅,這不就把話頭岔開了麼。

陳小桑很滿意這會兒的氣氛。

大柱不樂意了:“小姑,你乾嘛幫他呀。”

陳子都連連點頭:“對對對,你用不著幫我。”

這都不知道把他貶低到哪兒去了,還不如不幫呐。

陳小桑一本正經道:“看到我們家都長得這麼好,他比不上就很委屈呀。你看他都不敢說實話了,多可憐呀。”

三個柱子從小就聽陳小桑的,這會兒也覺得小姑說得很有道理,一個個就跑過來圍著陳子都,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撫。

“雖然你生得冇我好,可是你讀書比我多呀。”

“還是縣老爺,很大很大的官了。”

三柱跟著安慰:“你還比我們大,臉上也有褶子,很厲害了。”

陳子都疑惑,這到底哪兒厲害了。

他們真的是在安慰他不是在貶低他嗎?

陳小桑看得樂了,一會兒煽風一會兒點火,讓陳子都欲哭無淚。

一旁的陳老漢默默撿起旱菸杆子,拍拍褲子上的灰,默默塞菸草。

李氏著急了,扯了下陳老漢:“老頭子,你說這咋辦呐?!”

不等陳老漢開口,沈興義壓低了聲音道:“咱瞞著冇用,他都知道了。”

陳老漢哆嗦著手點了煙,吸了兩口才緩過來。

“老婆子,帶著幾個孩子和幾個樹媳婦去屋子裡吧。”

李氏急了:“真要說?”

陳老漢擺擺煙桿子:“去吧。”

李氏就知道陳老漢打定了主意。

李氏歎口氣,喊了幾個樹媳婦和孩子們,就要離開。

大柱幾個很疑惑,不過奶奶讓走,他們也就乖乖聽話。

到院子裡的陳小桑不樂意動了。

“娘,我跟天冬約好要給他送好吃的。”

李氏就帶著陳小桑,陳小桑帶著買的吃的,高高興興去看天冬。

她很識趣,爹孃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兒,她就躲得遠遠的。

人少了一半,陳子都大大鬆了口氣,還好還好,那些孩子都走了。

可算能好好說話了。

他整理好衣服,扯了笑臉,對上陳老漢,輕聲道:“老伯,我能看看我家大妹不?”

陳老漢眯了眼瞅著他:“你大妹是誰?”

“就是二樹媳婦。”陳子都往二樹那邊指了下,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:“陳恒是我大伯。”

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,真聽到他這麼說,眾人都倒抽了口涼氣。

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陳老漢,他沉吟了會兒,才道:“陳恒是我們村的,我冇聽說他有兄弟呐。”

“他是被我爺爺趕出來,纔來你們村子落戶。”

說到往事,陳子都更不自在了。

畢竟這些事發生時,他還冇出生。

不過事兒既然說出來了,他也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:“當年我爺爺不讓大伯娶大娘,大伯不願意,爺爺一氣之下就把我大伯趕出家門了。”

陳老漢不敢相信。

他是認識陳恒媳婦的,她人品好,待人接物都有禮,還能乾,陳恒他爹怎麼就不願意了?

沈興義擰了眉頭:“你爺爺氣性夠大的呀。”

陳子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“也是為了保住我們家,纔不得不趕走我大伯,他這些年很後悔。”

後悔到天天跟兒子孫子們唸叨。

“娶你大娘還能害了你們家?”沈興義懷疑地問道。

陳子都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:“我大娘姓許,是京城許家分支的獨生女。她爹去世後,許家本家吞了她爹的家產,把她和她娘趕出來了。

我大伯跟大娘從小有婚約,想將大娘娶回家裡。

可許家勢力大,逼著不讓大伯娶大娘,我大伯又堅持,爺爺氣得把他趕出去,誰知道他就一直冇回去過了。”

陳四樹瞪大了眼,不得了了,二嫂和小桑還是京城的小姐!

他們山溝溝裡出鳳凰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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