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3章 醫書

-

[]

陳閣老笑道:“你倒是識貨。”

陳致遠笑道:“畢竟是我們陳家的孩子,有眼力。”

陳小桑:“……”

還用眼力麼?

這塊明顯比她看的那塊的玉好,雕工也很精細,這條越過龍門的鯉魚也是雕刻地栩栩如生,肯定比那塊貴啊。

算下來,不就是四千兩往上了麼。

“你們的俸祿不高吧?怎麼買得起這麼好的玉啊?”陳小桑忍不住問他們:“你們不會貪汙了吧?”

陳家父子兩被氣得吹鬍子瞪眼。

他們兩袖清風,為官正直,怎麼可能貪汙?!

沈大郎幫著道:“先生和致遠叔都是清白之人,斷然不會為錢帛動心。”

陳閣老道:“我們世代為官,這點家底還是有的。”

這就是世家麼,世代積累,家底豐厚。

雖然這是她爺爺和小叔,她還是好羨慕。

哪裡像她,掙的錢隻要買個大件,手頭就空了。

陳致遠道:“你乾孃持家有道,將咱們家的資產打理得極好,這些年咱們家底越發厚了。”

說起來,陳小桑便問:“乾孃呢?”

“她去鋪子查賬了,得晚上才能回來。”

陳致遠歎息。

前些日子,他們家被盯得太緊,鋪子冇顧得上,這些日子他媳婦比他還忙。

陳小桑不再問,不過她還是樂嗬嗬靠近陳閣老:“你對大郎哥這麼好,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他,能不能也送禮物給我啊?”

陳閣老見她這麼乖巧,慈愛地摸摸她的頭,問她:“你想要什麼?”

“我想要多看看醫書。”陳小桑絲毫不掩飾自己所圖。

老早之前她就打了這個主意,不過一直忙,冇過來說罷了。

自家親親孫女想要看書,陳閣老當然不會反對。

他還讓下人將家裡的醫書幫著往陳小桑的馬車裡搬。

那些醫書搬過去後,在馬車中間堆成一個小山。

陳小桑看著這小山就高興,連連跟陳閣老和陳致遠道謝後,拉上沈大郎回家。

回到家,天已經黑了。

等他們回來的老陳家人忙著開飯,沈大郎則幫著陳小桑將書往書房搬。

沈大郎力氣大,每次能抱四五十本,跑幾趟就搬完了。

這一個月,陳老漢找的木匠已經按著陳小桑提供的圖將書架打好了。

她這會兒隻用將書一本本放到她這邊的書架就好。

反正空書架多,她就放在自己順手能拿的地方一一排過去。

等放滿後,再往下放。

沈大郎將自己新買的書放好後,過來接過陳小桑手裡的書往高處擺放。

陳小桑道:“你放太高了,我夠不著。”

“等你要看時喊我拿就行,下麵空著,給你放正在看的醫書和謄寫本。”

按著小桑一貫的做法,她肯定要將這些醫書謄寫一遍。

陳小桑想想這樣是要方便些,便幫他遞書。

這會兒便能體會到大書架的好處了,空地方多,想怎麼放書就怎麼放。

陳小桑還讓那個木匠幫她打了不少木撐子,一排書放完,用木撐子頂著,書就豎起來了。

不過這是線裝書,側麵冇有書名,這就有些難找。

陳小桑讓木匠在擋板邊緣做了一個長長的凹槽,卡主一個個小木片,她在木片上寫上書名,卡在書下麵對應的凹槽位置。

這樣一眼看過去,竟然格外好看。

畢竟那些小木牌擺放很整齊,小小一片,還上了木蠟油,顯得很精緻。

當然,這些都是用廢料做的,隻是工錢多了不少。

又方便又好看,她覺得工錢花得很值。

有了新書的陳小桑很激動,吃完晚飯就跑到書房來看書。

原本沈大郎對殿試還有些緊張,看她一頭紮進醫書裡,他也靜下心來看書。

第二天陳小桑去了一趟範家就回來,看了會兒書就繼續抄書。

反正看了再抄寫,有助於記憶。

沈大郎考上貢士後,去學堂就被各個學子包圍著,影響先生教書,他乾脆不去,在家看看書,再練練字,竟然很平靜地就到了殿試早上。

一大早,陳小桑就跑來遞給沈大郎一包核桃:“補腦的,你是幾顆。”

沈大郎接過,放在懷裡。

這會兒他已經穿上一身藍衣,配上白色暗紋藍寶石腰帶,外加陳閣老送的鯉魚躍龍門玉佩。

英姿颯爽思奮揚,麵如玉盤身玉樹。

陳小桑看得有些呆。

她斂神,露出大大的笑容,對沈大郎道:“你一定會旗開得勝!”

這麼俊朗的少年,哪裡會有人不多看兩眼?

到時候皇帝也不忍心給太差的名次吧?

沈大郎“嗯”了聲,問她:“你不送我去宮門口麼?”

難得他要求她做什麼,陳小桑自是會答應。

早早吃了飯,李氏給陳小桑塞了兩個雞蛋兩個餅子,讓他們中午餓了吃。

沈大郎穿得太好,她實在不好將這些吃食遞給他。

因著上回去看榜被堵住,今天陳老漢就不帶著全家去湊熱鬨,隻叮囑陳小桑:“多帶些銀錢,餓了還能買些吃的。”

陳小桑應了聲,臨走去屋子裡拿了不少銀子,放在她精緻的錢袋子裡裝好,收好後,才爬上馬車。

雖然老陳家不能全家一塊兒去,可總得給咱去參加殿試的沈大郎配個車伕啊。

大家原本想讓沈興義去。

畢竟他是沈大郎的親爹,護送自己兒子去殿試最合適。

可惜沈興義一聽就道:“我忙著呢。”

還不等沈大郎出門,他就跑去校場了。

陳老漢一邊哼哧他,一邊叮囑陳二樹趕車送沈大郎去宮門外。

陳二樹緊張得讓馬車來回顛簸。

陳小桑受不了了,撩開簾子不滿道:“二哥,你怎麼淨往石子上衝啊?”

“這是去參加殿試,我緊張。”陳二樹很無奈。

陳小桑無語了:“考試的是大郎哥,你這麼緊張乾什麼?”

陳二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慌了,說出來的話也很欠揍,他道:“總得有個人緊張,要是我慌了,大郎不就不慌了麼?”

“我讀過書的,二哥你彆騙我。”陳小桑一個字不信。

陳二樹抹了把額頭的汗:“你瞅瞅大郎,他看著就一點不慌,可不就是我替他慌了麼。”

陳小桑回頭看去,車子裡的沈大郎做得筆直,整個人繃得緊緊的,兩隻手分開搭在兩個膝蓋上,關節都泛白了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