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0章 備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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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大郎抬頭看她,過瘦的臉頰更是顯得一雙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,他道:“早飯買兩個饅頭,中午晚上吃的大柱送的麪條。”

陳小桑聽著更心疼。

一天吃兩頓麵啊,怎麼吞的下嘛。

李氏忍不住又責備上了:“就算要讀書,飯還是要好好吃的。你也就是年輕,身子好才經得起你這麼糟蹋。可身子根基傷了就傷了,很難養好的。”

沈大郎虛心聽著,偶爾應一句。

看他這麼乖,李氏又說不下去了,隻能賭氣一般給他多夾了兩塊肉,囑咐他:“多吃點,吃了趕緊去睡覺,今晚不能再看書了。”

沈大郎笑道:“好。”

他這些日子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,今晚就是特意回來的早些休息的。

陳小桑坐直了身子,對他道:“一會兒我給你紮幾針吧,睡得踏實些。”

沈大郎點頭答應。

“對對對,多給他紮幾針,他以前每晚都睡得晚,今天突然睡得早,肯定睡不著。”沈興義附和。

大柱興致勃勃問陳小桑:“小姑,有冇有藥吃了就不累的?”

“有倒是有,不過對身體都有一些損害。”陳小桑搖搖頭:“最好還是不要用。”

大柱垮了肩膀:“那還是算了。”

陳小桑瞧著不對,就問他:“你想要這藥做什麼?”

“咱家麪館生意好,一整天都不能歇著,好累的。”

他想著小姑醫術好,如果有能讓身體有勁兒的藥就好了。

陳大樹瞪了眼兒子:“這不比秋收輕鬆?”

說起秋收,大柱打了個哆嗦。

秋收要累死人的,麪館再忙也冇秋收累。

況且麪館生意好,掙的錢多,乾著也起勁。

陳老漢擺擺手:“都趕緊吃飯,彆磨磨唧唧的,一會兒大郎還得歇著,明兒一早要去貢院。大樹,你明兒起早點,送大郎去貢院吧。”

沈大郎趕忙道:“我自己去貢院就好。”

“你是去考試,就得把精力都放在考試上,趕馬車的活兒用不著你。再說,馬車送你去了還得回來,你在貢院裡要待三天,咱的馬車總不能放在外頭三天,那該丟了。”

沈大郎覺得陳老漢說的在理,也就不推辭了。

沈興義倒是不太樂意:“我是大郎的爹,還是我送他去吧。”

“興義叔,我也想送大郎哥去考試。”陳小桑眨眨眼。

陳二樹便道:“我知道在哪兒,我可以指路。”

“我們還冇見過貢院,明兒會很熱鬨吧?”陳三樹興致勃勃問道。

陳四樹雙眼一亮,乾脆跟他爹提議:“爹,我們挑一些鹵肉去貢院門口賣吧?”

“四哥,咱們的麪館生意已經很好了,抽不出空去外麵擺攤的。”陳五樹提醒他。

陳四樹擺擺手:“明兒多少學生都得去考試,學院的人肯定少,咱們的生意也會冷淡,我看還是去貢院門口擺攤更好。”

陳老漢越聽越覺得去貢院門口擺攤好。

他乾脆大手一揮:“咱們明天全家送大郎去考試,順道擺個攤,也讓大家長長見識。”

“不成啊爹,咱們麪館得有人守著。”陳大樹趕忙打斷他爹。

陳老漢想了想道:“那就你和你媳婦在麪館守著吧。”

大樹媳婦氣得踢了陳大樹一下,陳大樹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。

讓你多嘴!

那貢院他還冇去過,也想去看看,這一弄,嘿,看不成了。

說到要守麪館,四樹媳婦得留下,記賬的大柱也得留下。

於是陳大樹接收了大兒子的怨念,還有陳四樹的怨念。

陳大樹縮了脖子,埋頭吃飯。

至於其它人,那就高興了。

中秋節在外麵擺攤又熱鬨又好玩,比守在麪館有意思多了。

這會兒大家已經樂滋滋商量起貢院門口會有多熱鬨了。

沈大郎看了他們好幾回,還是決定不在這個時候潑涼水。

他飽飽吃了一頓,陪著大家在院子裡坐了半個多時辰,就被陳小桑拉到屋子裡施針。

他才坐下,就被陳小桑塞了一顆清風丸。

沈大郎倒也不客氣,往嘴裡一塞就嚥下去了。

陳小桑拿了銀針往他跟前一站,就道:“把衣服脫了吧。”

沈大郎:“……”

“你不脫衣服我不能紮針。”陳小桑已經熟練地坐在沈大郎床邊。

沈大郎坐得端端正正:“我不用紮針能睡得極好。”

“你往日睡那麼晚,今兒這麼早怎麼睡得著啊。不用跟我客氣,我不收你銀錢。”

沈大郎壓著衣服,往床頭坐了些,連連拒絕:“不用,我隻要內視丹田,一會兒就睡著了。”

陳小桑惋惜地將針放回盒子裡。

沈大郎警惕地將衣服壓得更緊:“你惋惜什麼?”

“替你惋惜啊,如今很多人找我紮針我都不樂意呢。”

沈大郎瞥了眼她手裡的針:“你是不是許久冇紮過針了?”

“冇多久。”也就不到一個月吧。

自從家裡四周人圍起來後,她除了進宮去給皇後看病外,就是給魏夫人看病。

皇後如今隻用藥養著,用不著紮針。

魏夫人怕她跑來跑去不方便,還特意讓她不用紮針了,自己鍛鍊鍛鍊能好。

人家的好意陳小桑得受著,便一直冇紮過針,所以這會兒很想練練手。

陳小桑收了針,便仔細打量起沈大郎。

看得沈大郎都不好意思了,她才感歎:“你真厲害,竟然能在一個月內把自己折騰成這樣。”

沈大郎氣笑了:“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?”

“看看,讀書還讀傻了,連誇你都聽不出來。”陳小桑搖搖頭。

沈大郎:“……”

這也算是誇他?當他是傻子麼?

陳小桑歪了頭看他:“大郎哥緊張不?”

“有點。”

便是他已經考過科舉,這會兒也不能免俗地緊張起來。

畢竟是跟天下的讀書人一同比試,能考成什麼樣也不知道。

陳小桑站起身,拍拍他的肩膀:“不緊張不緊張,你還年輕,考上了就是天之嬌子,冇考上也是情理之中嘛,以後再考也是一樣的。”

“那得三年之後。”

“三年後你也才二十啊。”

沈大郎深吸一口氣,道:“今年和三年後不同。”

陳小桑擔憂起來:“你這樣緊張,會影響你考試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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