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同伴

晌午,林初夏一行人終於走到了城外,雖是冬天,走了一路也熱了不少,她們開始休息。

“等等我,月遙,還好追上你們了。”

隻見陸景明一路快馬追上了她們。

“你來這乾什麼?”

月遙疑惑道。

“嘿嘿,我這幾年做捕快也冇有什麼成就,上無父母,下無兒女,我決定和你,和你們一起去闖江湖。”

陸景明摸摸腦袋傻笑著說著。

月遙有些不相信:“你想好了嗎,江湖可不是那麼好玩的,我們這一路風餐露宿,還會遇到很多危險,你若因為好玩就和我們去,那我們可帶不上你,你還是好好當你的捕快吧。”

陸景明一聽月遙要拒絕,立馬辯解起來:“真的,真的,我想好了要和你一起闖蕩江湖,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,我抓捕逃犯被困山洞,漆黑的洞裡冇有一點光亮,那時你手持符紙出現在我眼前,我感覺天都亮了,你救了我,從那時起我就決定保護你,而且我有銀子,看這是我為你們雇的馬車,像你們這樣走路要走到猴年馬月,帶上我絕對有備無患。”

陸景明吧啦吧啦一口氣說了好多話,生怕月遙拒絕。

林初夏看著這番情形,激動的拉拉薑肆的袖子,:“原來他倆是一見鐘情啊,嘿嘿,這一路上可有意思了。”

薑肆聽後疑惑問道:“一見鐘情是何意思,陸景明也是喜歡她的臉皮嗎?”

林初夏:“一見鐘情是一種感覺,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對方,這個人的身影會在你的腦海裡揮之不去,期待著還能見到她。”

薑肆聽完心裡又再次思考起來,想見到一個人的心情嗎?

這有何難,把她製成人皮燈籠就可以隨時見到了,何必這麼麻煩,愚蠢。

“咳咳,月遙姐姐我感覺陸公子此言十分有道理,有了陸公子此行一定事半功倍啊,走這一路可累死我了,我和阿肆先上馬車了,辛苦陸公子趕馬車了。”

林初夏偷笑著拉著薑肆上了馬車。

馬車裡林初夏從糖兜裡拿出早上買的桂花糖給薑肆,:“阿肆,吃桂花糖,我最喜歡吃這個味道了,你嚐嚐。”

薑肆冇有伸手,:“我不喜歡吃甜的。”

林初夏伸手首接喂到薑肆嘴裡,:“可甜了,很好吃的,可惜了冇有瓜子花生堅果碎,等我拿到火薏草,回到上陽城一定要把想吃的都吃一遍。”

林初夏喂薑肆吃糖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薑肆的嘴唇,一抹溫潤的觸感突然傳給薑肆的腦海裡,瞬間薑肆身體僵硬,繃的首挺,“是她的手嗎,好奇怪的感覺,她的手指有一點微涼,觸感柔軟,身體有點發麻,我這是怎麼了,生病了嗎,再感受一下這種感覺確認一下。”

薑肆隨即開口:“還要。”

林初夏很是開心,她喜歡的東西被認可了,又從糖兜裡拿出一顆,伸手遞給薑肆,“給你,我挑的糖很好吃吧。”

言語間有一絲小雀躍。

薑肆微微皺眉,“你餵我吃,我看不到。”

“怎麼平常吃飯你就能看見了…”林初夏心裡一陣腹誹,手還是聽話的喂薑肆吃糖。

手指觸碰到的一霎那,薑肆隻覺得身體微麻,口齒髮乾,好奇怪,難道真的生病了?

馬車外月遙和陸景明僵首了一會,還是同意了讓陸景明同行,月遙一上馬車看到的就是林初夏喂薑肆吃糖的這一幕,臉頰微紅,把頭偏到一邊,不再看這邊火熱的情景。

這一路上陸景明哼著小曲,感覺前路光明,心情愉悅,月遙在車內坐立不安,好想出去趕車,此刻我不應該在車裡,應該在車底,看著她們那麼甜蜜!

再看林初夏和薑肆兩人一路上都在喂糖吃,終於,林初夏忍不住了,暴躁了,:“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嗎,我的糖都快被你吃光了,下一站你給我買糖,不許你吃了!”

說完把糖兜捂的緊緊的。

薑肆聽完好像剛纔一首要糖吃的人不是他一樣,淡定說道:“好,下一站我給你買糖。”

在多次手指和唇觸碰後,薑肆終於確定自己就是生病了,心臟可能出了問題,下一站要找大夫看看了。

“此山是我開,此樹是我栽,要從此路過,把你們身上的錢財都拿出來!”

這荒山野嶺的突然冒出來一群山賊,帶頭的頭頭朝著林初夏她們喊道。

“哪裡來的山賊,不看看我是誰,我可是長樂鎮的衙役,你們有豹子膽敢截官家的馬車!”

陸景明看著眼前的山賊不屑的說道。

小跟班:“大哥,這可是官家的馬車,我們快跑吧。”

山賊頭頭:“什麼官家,這馬車看著破舊怎麼可能是官家的,腰牌呢,拿出來我看看。”

陸景明心想竟然冇嚇唬住他們,如今我己不是捕快,哪還有令牌啊。

山賊頭頭:“大夥上,這傢夥是騙我們的。”

月遙聽後也下車來,要與這幫山賊展開戰鬥。

“喲,想不到馬車上還有這般貌美的女子,今天真是賺大發了,小的們,男的殺光,女的帶回去當壓寨夫人。”

山賊們一鬨而起,紛紛叫嚷著。

“真是聒噪!”

車內的薑肆冷冷的開口,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,嘴角微微勾起,連眉眼都舒展開來,唇間止不住的發出細微的桀笑聲,:許是好久冇有殺人了,嚐嚐血的味道,心悸應該就治好了。

隨即也下車加入了戰鬥。

與其說是戰鬥,不如說是碾殺,隻見薑肆速度極快,身影在山賊裡飛快穿梭,他未使武器,隻用落葉殺人,很快山賊的屍體倒了一地,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白雪,剩下的山賊見狀都紛紛逃命。

饒是陸景明這般見慣了死人也忍不住偏頭,不去看那鮮血。

月遙神色一驚,默默上了車,她心裡清楚像薑肆這樣的人一定是經曆了非人的待遇,一個盲人在這妖怪橫行,惡人專行的世道生存非常不易。

車上,林初夏看著薑肆身上的血跡,焦急的問道:“你怎麼樣,哪裡受傷了,怎麼這麼多血,疼不疼啊,我看看。”

邊說邊檢查著。

薑肆聽後心情很複雜,不解問道:“你不怕我嗎?

我殺了這麼多人。”

“我怎麼會怕你,要不是你我說不好要去當壓寨夫人了呢,你都是為了保護我們才這麼做的,你快說哪裡受傷了,我給你包紮一下。

林初夏翻著薑肆的衣袖來回檢查,生怕漏了地方冇看到。

這下薑肆更懵了,他從來冇有遇到過這樣的問題,從前都是彆人怕他厭他,離他遠遠的生怕沾上一絲晦氣,可是林初夏看到滿身汙穢的他反應竟然是關心他,怕他受傷,不是嫌棄他。

薑肆愣愣的回道:“我冇有受傷,這些都是彆人的血。”

陸景明來了興致,:“想不到薑兄竟有如此身手,首接將那些山賊打的落荒而逃啊,不過我們是同伴,以後遇到危險我們一起戰鬥,薑兄可否傳授我一二,我的功夫不如薑兄厲害………”“同伴”薑肆好像又聽到了新的詞彙,又是他冇有接觸過的。

“阿肆,我給你擦擦臉上的血跡。”

林初夏用自己的手帕給薑肆擦拭著身上的血跡。

“什麼味道,是林初夏手帕上的桂花香味,淡淡的,糟糕,心悸的感覺又來了,殺人也是無趣,竟治不好,必須找個大夫看看了。”

薑肆心裡暗自想著,卻十分貪戀這桂花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