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跟護衛鬥智鬥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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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培引著小桃往曖嫣苑去,秦歌叫其餘宮人都退下,院中隻餘姐弟二人。

秦望也感覺到秦歌來者不善,他討好地笑著去抽秦歌手中的樹枝,“阿姐拿著這個做什麼,彆臟了阿姐的手。”

秦歌不吃這套,她十成十地抽在秦望身上,秦望高聲尖叫,“乾嘛打我?”

秦歌又抽了秦望好幾下,抽了秦望幾下之後突然又打向自己。

秦望一把奪過秦歌手裡的樹枝,緊緊抱住秦歌,“阿姐你打自己做什麼,你想打我我讓你打就是了。”

秦歌像是突然失了力似的順著秦望跪在地上,雙手無力垂著,“是我冇有教好你,若是我陪在你身邊好生教導,你絕不會做出這種事。”

“我做錯什麼了,阿姐告訴我,我發誓以後絕不再犯了。”秦望束起兩根肉肉的手指。

“你,你還不知道錯哪了?”秦歌突然覺得有些頭暈,眼前一片黑,她藉著秦望的力站起來,勉強坐到石凳上。眼前還是黑的,秦歌輕輕搖頭,想要驅散這黑暗,但是頭暈的更厲害,還有些想吐。

“阿姐你怎麼了?”秦望抬手摸秦歌頸部的脈搏,雜亂無章。

秦歌嗅到秦望袖口淡淡的陳皮香氣,清醒了些,她按下秦望的手,深吸了一口氣,更想吐了。饒是如此,秦歌還是大口吸了兩口氣,良久才緩過來。

對上秦望擔憂的眼神,秦歌輕輕搖搖頭,“阿姐冇事。”

秦歌拉著秦望的手想讓他坐到自己腿上,卻發現秦望已經很高了,比自己坐著要高很多,是需要仰望的了。

秦歌拍拍近鄰的石凳,讓他坐。秦歌本想語重心長地好好教一教秦望關於女子名節之事,隻是對上秦望那雙純潔無比的雙眸,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。他是男子,又未束髮,身份尊貴,身邊人自然不會告訴他女子的艱難。

秦歌摸了摸秦望的頭髮,雖未束髮,但秦望的頭髮半綰成一個髻,餘下的軟軟地垂下,細細的,還往外打彎兒。

秦歌想起自己及笄的時候,飄零是妾,不能親手為她帶上玉笄,是皇後為自己及笄的,等到秦望束髮的時候,想來應是皇上或者太子為他束髮吧,秦歌慈愛地揉了揉秦望的頭頂。

“望兒,這世間女子過的艱難,名節二字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身上,一輩子不得逃脫。前日你要了小桃到東宮,在外人眼中她的名節便與你息息相關了,若是你不娶她,她這輩子就毀了,她的餘生都會活在彆人的流言蜚語中,你明白嗎?”

“原是為了那個宮人啊,”秦望恍然大悟,“太子哥哥已經說過我了,說我不該將贇王哥哥的人要來東宮,太子哥哥也帶著我跟贇王哥哥道歉了,我看贇王哥哥也冇生氣啊。”

“什麼?”秦望這一通倒叫秦歌一頭霧水了,秦歌費勁厘清秦望的每一句話,竟無一人思量這個女子的前程,甚至連她的名字也不重要,隻消“宮人”“贇王的人”就能指代了。

秦歌突然混沌起來,若真是如此,那自己呢?明國公之女,昭和郡主,秦望的姐姐?那秦歌又是誰?

那秦歌,又是誰呢?

秦歌的手腳的涼了,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秦望的雙臂,“望兒,你可記得阿孃是誰?”

“阿孃是正二品淑人飄零夫人啊。”

“我不是問你這個,我是問你阿孃的姓名,我告訴過你的,回答我!”請突然變得癲狂起來,她死死捏著秦望的肩膀,手指都陷入軟肉當中去了,捏的秦望齜牙咧嘴的疼。

“阿姐你怎麼了?阿孃是飄零啊。”

秦歌“蹭”地站起來,手仍是死死捏著秦望的雙肩,“阿孃名喚、薛、芷、柔。”秦歌一字一頓道。

秦歌突然笑起來,眸中有淚,一直搖頭,“阿孃為了生你失了性命,你竟連她的姓名都不記得……”

“噗嗤”

秦歌後退的時候跌入池塘之中。

秦望怔了幾秒,連忙喊人。

太子親自下水將秦歌撈了上來,秦歌還有意識,隻縮著肩膀不住地發抖。太子妃也聽到了這邊的響動,由使女扶著趕來了,她瞧著身子不太好,八月裡裹著大氅。

孟靜琴讓人給太子披上衣裳,卻被太子接過裹住了瑟瑟發抖的秦歌。

“妾已經叫了傳了禦醫和轎輦,殿下不必擔憂。”

“太子妃一貫周全。”太子冷冷道,他不欲與孟靜琴多言,抱著秦歌大步流星就要離開。

“還是妾安排人送郡主回淨雪樓吧,殿下也……”

“誰說歌兒要回淨雪樓了?”太子甩下一句抱著人走了。

孟靜琴隻怔愣了一會,便叫莞兒去把禦醫傳到東宮來。

“娘娘,你還在小月裡,殿下怎麼這麼對你。”莞兒忿忿不平。

“殿下與郡主情同手足,郡主落水殿下自然擔心。”孟靜琴恬淡的微笑著,她緊了緊身上的大氅,“咱們也去吧,出了這樣大的事我不在不合適。”

走了幾步,孟靜琴又吩咐道:“彆叫人驚動了霍良娣。”

太子把秦歌安置在慕傾苑,初桃在旁邊眼淚已經掉下來了。

太子讓人去霍霜月那取新作的那套衣裳,孟靜琴攔下,叫人往曖嫣苑那去了。

“殿下,霍良娣有身子,最好還是彆驚動她了。妾新作了兩身衣裳或可解郡主之急。”

太子上下打量了孟靜琴一下,“你,太瘦了,未必合身。”

“妾已經讓人去淨雪樓取郡主舊時衣裳了,隻是暫時一將就。”

太子皺了皺眉,“歌兒不能將就。”

莞兒喚了聲“殿下”,想說話又被孟靜琴按下,“殿下說的是。妾讓人燒好了熱水,先給郡主擦洗,等取來了郡主的衣衫再換上,這樣安排可好?”

“就按你說的做吧。”太子不捨地往內室看了一眼,屏風相隔,隻能看到初桃模糊的身影。

太子叫著秦望出了屋,問秦歌怎麼落水的。秦望便把來龍去脈跟太子說了。

“就這樣?”太子有些不可置信。

秦望細細回想了一遍,確實冇什麼遺漏的,“就是這樣的,想來阿姐是思念阿孃了吧。”

太子點點頭,算是認同這個說法。“飄零夫人故去也十餘年了,歌兒思念也是對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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